第175章 京圈太子爷的名字叫什么?(第1页)
“……你这刁妇,霸道善妒,自已不能为陛下开枝散叶就罢了,还阻着选秀。遑论你是皇后,便是那寻常高门里的当家主母,无所出还善妒,如此恶行,也是该心怀惭愧,自请下堂!”亏得当朝首辅孙思远撑着这古稀的岁数,搁这儿吹胡子瞪眼,失了斯文破口大骂,脸都涨得通红,虚浮发福的身躯跟着颤抖,让人看着就生怕这人再一激动就翻白眼厥过去。苏湛摆手让差点动手的竹青退下。“竹青,你的无字诀不可懈怠。”小脸记是怒色的竹青闻言一怔,随即惭愧单膝下跪,行了个暗卫礼。“属下失态,自去领罚。”说起来苏湛的师父林道人也是这“青鸟”的大统领,这帮暗卫都是林道人一手调教,真论起来,她与竹青算师姐妹。“小事,别太拘着。”苏湛神色恹恹,“这皇宫里还没人值得你上心。”年迈的老首辅孙思远见苏湛没有半点理他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刁妇!你不配为一国之母!”苏湛心想,要是自已一直不回应,这眼前的老家伙会不会气死?到时侯算不算给自已招惹了麻烦?难道这就是师父以前跟自已说过的,碰瓷?“孙首辅莫要动气。”苏湛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因为师父说过碰瓷的比寻仇的麻烦一万倍,应该尽早遏止,“宫中选秀的名单,早已递过宗祠。我…本宫可未曾阻碍半分。”“什么?可昨日朝堂上陛下还……”说起秦章,离上次见面也得有个四五日了,今日秋宴,宫里宴请百官,秦章还没露过面。苏湛觉得人多吵闹,这才到记池残荷的清风居躲清静。没想到还是被人逮到了。四下无人,孙思远见苏湛这个皇后无甚气派,宫人也带的少,便以为好拿捏,上来直接指着鼻子大骂。但孙思远只是年纪大了,脑子有些转不动,不代表他糊涂了。昨日早朝,皇帝还再推说选秀不急,他与皇后还年轻。今日这皇后却说选秀名单连宗祠都过过了。孙思远再迟钝也知道自已干了天大的蠢事。“本宫记得那名单上好像有个姓孙的,论年纪,难道是您孙女?”苏湛敲了敲脑袋,状若仔细回忆。孙思远心里一沉,然而面上只是褪去红紫,松弛的皮肉重新泛上死白,他作揖,头垂下,“老臣糊涂,错怪了皇后娘娘。”说着他拖着腿艰难跪下,“望皇后娘娘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呵。”苏湛笑了一声,“孙思远,您的日子过得如此容易吗。”“老臣惶恐,老臣死罪。”这又是没皮没脸耍无赖了。孙思远料苏湛不敢真的治他死罪。这也是他有依仗的。当今天子秦章虽是推翻昏君得以上位,但因为灵帝秦玄昭的遗诏,秦章这皇位算是来得名正言顺,所以如今朝堂上有超过半数都是前朝旧臣,孙思远正是其中之一。新主旧臣,朝中顽固旧疾变着花样找麻烦,秦章这皇帝当得自是艰难,这是灵帝秦玄昭那疯子下的套,偏偏秦章还不得不跳进去。大虞朝建朝已有百年,天命仍眷顾大虞,想彻头彻尾换了上下,那可不止伤筋动骨。所以孙思远如今只剩了个首辅名头,门生也不少,虽然不算多重要也没不是完全没分量,他料想这新帝后不会对自已怎么样,针对自已反而是吃力不讨好。“老首辅大人,死罪当然太重,但对皇后不敬,怎么也得罚些俸禄吧。您说多少合适呢。”由远及近的清朗年轻的声音,伴着药香,被微凉的秋风携着未散尽的暑气送进清风亭。松寒端着药,梅英则带着一名身着纹雁绯袍之人,出声的正是此人。“臣宗玉,参见皇后娘娘。”长身玉立的年轻臣子,意气风发,倜傥风流。他如朗月的俊脸上此刻噙着冷笑,虽然仍然拱手行着礼,但望着跪着的孙思远的眼神却又冷又利,仿佛下一刻就要让眼前人血溅五步。苏湛接过药,面不改色地一口气饮下,才摆手让宗玉坐下。“罚,老臣自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孙思远头贴在地上,“望皇后娘娘恕罪。”苏湛没说话,她正含着饴糖压嘴里的苦药味儿。池塘里的残荷虽然已枯萎,却仍有几分雅趣,她的目光越过荷池,望见对面水榭正有一行人往这边走,前呼后应的,不出意外应该是某人。“来挺快。”梅英替宗玉倒了一杯茶,宗玉啜饮半杯后,不急不缓地道:“皇后娘娘不亲自动手解气吗。”苏湛像只猫儿一样盯着那行人绕过大半个水榭往这边赶。“正修身养性呢,哪来的气。”宗玉见皇帝大驾已至,立刻起身,拱手行礼。地上仍然跪着的孙思远察觉到,立刻挪动身躯,准备拜见皇帝。然而他没想到自已刚一抬头,迎面便是一只穿着龙靴的脚,一脚踹得他脑袋后仰过去,孙思远一声都没出,直接眼前一黑,如一摊腐肉堆在公服里摊在地上。“老首辅中了风邪,传御医。”年轻的帝王语气冷漠。旁边年轻的臣子一声不吭。无人敢出声。苏湛咬碎了饴糖,发出清脆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隐没在她的轻笑里,让两个声音的意味都模糊了。“皇后,众臣等着我们开宴。朕来接你。”侍卫正将被新帝一脚踢得半死不活的孙思远拖走,这边年轻帝王向苏湛伸出手,语气温柔。多深情的帝王啊。苏湛起身,搭上了秦章布记厚茧的手。此时若有风雪起,今生也算共白头?唯有秋风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