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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琏二爷桃李不谙春风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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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敏逝(求票求收藏)(第1页)

平儿趁着王熙凤陪着贾宝玉等人之时无暇他顾,叫人收拾了枕头、被褥等物,亲自给贾琏送来。贾琏素知王熙凤性格虽恶,但她身边的平儿却是个好的,所以对平儿的到来态度倒是友善。平儿一边让婆子们进去帮贾琏铺床,一边却拉住贾琏,于门口递给他一个小盒子。这是我们奶奶叫带来的治外伤的药,一会儿二爷让昭儿他们给擦擦,二爷身上的伤就很快能好的。贾琏接过,道了句多谢。平儿见贾琏丝毫不提王熙凤,知其还在生气,便小声道:二爷就不要着恼二奶奶了,她其实很关心二爷的。二爷不知道,晌午的时候听说二爷被老爷打的狠了,二奶奶可担心了,马上就要旺儿媳妇她们过去打听状况,还让我去老太太屋里通知大太太,好让大太太回去帮你在老爷面前说情。贾琏笑了,抬头认真看了平儿两眼。他就说王熙凤如何突然好心给他送温暖,如今听平儿这般里里外外不断给她家主子说好话,他更确信,这并非王熙凤的意思。难为这丫头一颗忠心,难道她不知道,她这般背着王熙凤过来找他,又是送东西,很容易会被王熙凤误会她别有用心吗贾琏可是知道,王熙凤是个醋缸子,不但使着法儿的剔除原本贾琏屋里的余孽,就连随她陪嫁过来的人,她也十分防范,不让她们有太多机会接触自己。或许,是这丫头立身正,不怕王熙凤疑她,故而如此。借着廊檐上的灯光,贾琏深深的将平儿打量了一遍。正值二八芳龄的丫头,通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容貌亦是无可挑剔,刘姥姥称其花容月貌,一点也不为过。最难得的是其目光清正平和,举止得体,兼之通身的气派,气质看去大不似一个丫鬟,更像是一个当家少奶奶一般。也就难怪连李纨都调侃王熙凤,说她不配使唤这样的丫鬟,她和平儿两个,该换了身份过才是。平儿想要替贾琏和王熙凤说和说和,不想让他们多生嫌隙。本以为贾琏是个随和没有城府的人,只要有个台阶就会下,谁知今日听了她的话,却只是笑而不言,神态大不似从前,一时拿捏不住贾琏的意思。又见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难免有些招架不住,忙闪身进了里面,帮忙整理床铺去了。……贾琏就这般在外书房住了下来,但是他每日的行程,却都被人一五一十的报告给王熙凤。二爷一早就去大老爷院里请安,大老爷没见。然后二爷就带着旺儿,昭儿、兴儿他们出门去了。二爷好像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街上逛了半日,买了些小玩意儿。吃了饭之后又去了国子监附近喝茶听曲,正好遇到了两个认识的同窗,二爷就和他们坐着喝了半下午的茶,然后就回府了。二爷给大老爷请安之后,又去了国子监……二爷还是去了国子监……一连三四天,贾琏的行程不但简单,而且出奇的一致,就在国子监附近转悠,逢人就请别人喝茶吃酒,一起谈天说地,连平日里最爱去的花楼也不去了。这一度令王熙凤觉得,贾琏是不是知道她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故意做给她看的随即她就摇摇头,以贾琏的性子,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装出这样来,他图什么难不成其真的转性了,想要奋发上进,读书考取功名,所以才重新去与士子们结交咦~王熙凤心里打了个冷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贾琏那与她差不了多少的水平,但凡他口中能蹦出半句文绉绉的话,她也不可能指着他的鼻子骂。想不通其中关节的王熙凤,感觉异常的心烦气躁。打小时候认识开始,这还是贾琏第一次给她看不透的感觉,令她这几日睡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一向雷厉风行,精力旺盛的她,都感觉精神衰退了。连王夫人都问她,是否近日家中事务太多,忘了休息此时王熙凤才意识到,她是想要贾琏回来。但是叫她服软认输,又着实拉不下颜面,也开不了那个口。心想,莫非贾琏当真从此不理她了不成一时未免又在心中暗骂贾琏绝情寡意,思之暗暗神伤。新婚才两年不足的女子,若非没了过日子的念头,又如何想要与自己的夫君形同陌路,恩断义绝另一边,贾琏倒是没有王熙凤那些复杂的念头。他这几日都去国子监附近转悠,并非他当真想要重启学业,一搏功名。前身基础太差,他自己又学的是数理化,在这个只考语文和政治,且难度比后世考清华北大都大的科举比赛中,想要从头赶超实在太难。他只是想要借着那些监生们的口,了解更多的朝野局势。毕竟,士子永远是最关心时政的,他们的小道消息也最多。自己这个国子监肄业的学子,花点茶钱酒钱,和他们套近乎也十分容易,所以几日下来,也有不少收获。至于每日去给贾赦请安……他也不想去,贾赦那老东西也不想见他,几天下来一次都没让他进过门。但是,他必须去。不单单因为晨昏定省是规矩,而是他思前想后,发现了一个返璞归真的道理:与费尽心机的去谋求权、位相比,更简单的情况是,贾赦一死,他或许就能白得一个国公府的世袭爵位。一旦有了这个爵位,他的局面就完全打开了。他再也不用去结交那些士子,而是可以直接与大佬们结交,甚至直接站到朝堂上去,观瞻天子容颜……没错,他最终还是和原身想到一处,希望老东西早点死。但是,这个想法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但凡透露或者让别人看出一点,就是一个死。身败名裂的死,比睡贾赦小老婆还要彻底的多的那种。人都说,越是想要得到什么,越不能表现什么。所以他不但不能诅咒贾赦,还要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孝顺,并且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样的话,将来的某一天,万一贾赦突然暴毙,别人才越发不可能怀疑他。所以,尽管贾赦明言免了他的晨昏定省,甚至在他过去时面都不露,他还是坚持每天去拜一拜。他还决定,以后一定要尽他所能的,对贾赦好,嗯,别人都能看得见的那种…………贾琏约莫着王熙凤不在家,回去换了身衣裳就往外院走。与王熙凤的冷战,不为别的,就为杀一杀她的气焰。哪怕因此让府里的人风言风语,甚至联系到几日前那件事上去,他也不在乎。反正就算不这样,那件事该听说的人估计也都听说了,出乎贾琏的预料,在贾赦不追究他之后,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除了他自己老是怀疑别人看他的眼光带着内涵之外……二爷,老爷请你过去一趟。未至书房,管家林之孝截住他。是在梦坡斋正是,老爷在那边等着呢,二爷快去吧。林之孝作为荣国府的二管家,优点是不苟言笑,缺点也是不苟言笑,难怪与他婆娘两个在府里并称天聋地哑。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去猜他的眼神有没有特别的含义……贾琏觉得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看谁都觉得对方心里在鄙视他。这也是他总出门的原因之一,外面的人,总不会知道他的事吧。梦坡斋是贾政的内书房。贾政,荣国府的当家人,也就是贾赦的亲弟弟。他和王熙凤两口子在这荣国府里管家,实际上也就是在给贾政打工,所以说贾政是他的大老板都没错。梦坡斋处在荣国府的正堂荣禧堂以东,贾琏过来的时候,见只有贾政一个人,而不见往日里三五成群的清客相公,便知道贾政找他是为家事。老爷。说来贾赦也是可怜,虽然他长于贾政,但是两府中的人,多直称贾政为老爷,而为了区别他二人,却对贾赦冠以大老爷的称谓。虽是小小一个细节,也可见贾政对贾赦多方面的压迫……贾政看起来比贾赦显年轻多了,大约四十多岁,身形偏向消瘦,但面容方正,颇为威严的模样。他正埋头写着什么,听见贾琏的声音也只是略一抬头,然后问道:再有两日便是镇国公府太夫人的寿辰,府里的贺礼,可都齐备了回禀老爷,早已准备妥当,都已经写了单子,老爷可要过目虽然他和王熙凤一同过来帮忙管家,王熙凤主内,他主外,但是内外又岂是完全分得开的王熙凤又爱揽权,以逞强显能,所以在管家上,王熙凤的权柄早就大过了他。如今,除了一些迎来送往,确实需要男人家处置的事,或者贾政直接吩咐他办的,府里其他的大小诸事,几乎皆由王熙凤一力处置,然后向王夫人汇报即可。贾琏自然也没有与王熙凤争管家权的意思,所以这几天下来,也不过就这两三件事需要他经办的,自然不会延误。贾政也并没有多过问的意思,点点头,又埋头写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扬州来信,你姑妈已经殁了。贾琏心头一震。贾敏,终于还是去世了么也就是说,黛玉要进京了无法言说什么心情,贾琏只好问:老太太知道了吗贾政点头,你们太太已经把信送进去了。见贾琏沉默不言,贾政又叹道:她这病一拖就是这么久,如今去了,对她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只是老太太心里恐怕难以释怀。当初家里兄弟姊妹,她老人家最疼爱的,也就是你们这位小姑了。你也不用太过感伤,人死自不能复生。找你来,是有一件事嘱咐你。你姑姑去了,老太太指不定多伤心,你们往后且小心照料,另外从府中选出稳妥的人,去扬州代为祭拜。此事重要,不可马虎。贾政正交代着,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老爷,老太太叫您过去。贾政将面前的信封好,交与贾琏道:这是我写的祭文,你让领头的带到南边去,在你们姑姑坟前烧了,也算我亲去看她了。你也一道过去吧。……与贾政一前一后出了梦坡斋,还没过荣禧堂,便见一个身姿轻盈的妇人迎面撞来。才刚要去找老爷,不想就在这儿碰见……妇人轻飘飘行了个假模假样的礼,然后就站到贾政身边,将贾琏给挤到后面去。贾政有些不悦,找我何事妇人嘴巴一勾,开始撒娇:老爷~贾政呵斥一声:胡闹,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老太太那边还有事呢!妇人这才不敢作妖,哭兮兮的道:还不是为了环儿的事,老爷,环儿也到了上学的年纪,老爷怎么不让环儿与宝玉他们一道进学去老爷,环儿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呀……贾琏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这位贾政的小老婆——赵姨娘。洁白的肌肤,大眼睛,薄嘴唇,瓜子脸蛋,身姿更是特别的凸翘,确是一个风姿过人的美少妇。难怪连一本正经的贾政老爷的心都能融化,一连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成为了这府里唯一一个敢与当家太太王夫人叫板的奴才辈儿……环儿要上学自是好事,怎么不去问太太太太说,环儿还小,不宜过早进学。另外,西苑的先生是老爷重金聘请的学士,环儿顽皮,恐冲撞了不好,不如等再过一两年,直接去家学里念书最好……委屈巴巴的哭诉,令贾政一听,就觉得王夫人有私心。虽然嫡庶有别,但毕竟都是他的儿子,多在学堂里放一张书案也不是大事。但是贾政一向不喜欢麻烦,也不可能为这么件小事与发妻为难,故而道:太太说的也有理,环儿上学的事,我自有安排。老爷~赵姨娘有些不依,还要争取。许是知道如何最容易打动贾政,不自觉就把内帏中的语气唤出来。贾政老脸一红,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贾琏似乎在瞧视赵姨娘。忽想起近日来府中的传言,贾政面色一正,对赵姨娘道:赵氏,你先回去!语气严厉,令赵姨娘一呆,望了贾政两眼,终究不敢造次,只得委屈巴巴的走了。贾政的异常反应,自然也被贾琏察觉。天可怜见,从头到尾他啥都没做,啥也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