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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彬点着头,他当然明白这些,“我懂的。”严松弹了一下烟灰,“具体来说是坚决做两件事:第一,坚决查处以喻星豪为首的枫林县黑恶势力团伙;第二,坚决打掉这些黑恶势力团伙的保护伞。”严松突然说出这番话,也是曾家辉亲自指示的结果。严松如此坦言告诉汪彬,这是卢原市委、市政府决定要查处喻星豪,就是要让汪彬这棵墙头草偏一偏方向,让他对左霖一伙彻底死心,免得他犹豫不决,暗中给左霖他们通风报信。而且就算他汪彬是左霖一伙安插在枫林县的卧底,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今天说的话,反正就是对汪彬一个人讲的,出了自己的宿舍,根本可以不认帐,谁说谁信呢。再说了,自己为什么要到枫林县来,自己的到来对于喻星豪等人来说,又意味着是什么,这个还用对人明说吗,地球人都知道啊。这一番话,也相当于企业的一个招聘广告,反正招聘条件摆在这儿了,公司发展计划也展示了出来,你对这家单位的发展前景看不看好,愿不愿意签订进入企业发展的合同书,自己权衡,十足的一个双向选择。听了严松的话,汪彬确实心中一动,可就算严松是卢原市长曾家辉派来的又能怎么样?在枫林县只有严松一个人,难道他真能查处喻星豪吗?汪彬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嘴上却道:“喻星豪这些人在枫林县确实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搞得全县上下鸡犬不宁,早就该整治他们了!请严局长放心,有什么任务你尽管命令,我坚决按你的指示执行。”大话,套话,往往都是骗人的鬼话!严松一听汪彬的话,就知道他这是在敷衍自己。这个汪彬在枫林县呆了这么多年,他肯定知道喻星豪和左霖等人的许多事情,说不定手上还掌握着一些犯罪证据。要是真的有心帮自己抓捕喻星豪等人,何必还用局长下什么命令,自己主动一点,端正一下态度,表示一下决心不行吗,有话就讲出来,有证据就拿出来,这不就完了吗?不过严松觉得办事情,不可能总是那么一帆风顺,操之过急反而不靠谱。他也没有希望自己几句话,就能让汪彬死心踏地的举白旗投降,“现在确实有项比较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我想对咱们全县公安系统的干警进行一下轮岗调整。”汪彬听得一愣:“轮岗调整?这会不会引发太多矛盾,是不是需要考虑一下……”“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如果不改革,咱们枫林县公安局还不是像以往一样,充当喻星豪这些人的保护伞,如此下去,我们还怎么查处他们?”“这倒是…!”汪彬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这个消息确实太惊人了,这个岗位调整,包不包括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岗位呢?严松盯着汪彬的眼睛,道:“汪主任,你是咱们枫林县公安系统的老同志了,对县局的情况比较清楚,我希望你能给我提供一些建议,真正把那些想干事、能干事、会干事的同志轮换到合适的重要岗位上去,对那些不干事、只会整事的人,我希望你能给我指出来,清除出去。”“我会的。”不管会不会,既然说了要听从局长的命令,那得先答应下来。汪彬同时在想,这个严松还真狠,这个轮岗调整,还不就是排除异己,一朝天子一朝臣,树立自己的权威吗?左霖刚走,严松就毫无顾忌的大动干戈,况且左霖并不是被查处,而是上调,而严松却对左霖没有一点忌讳,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严松的后台要比左霖硬得多,根本不给左霖面子。新局长的上任,恐怕真的如同严松刚才所说,真是来查处喻星豪、左霖等人,死干到底的。“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你来讲,有些艰巨,也让你有些为难。”严松这是欲擒故纵。汪彬这个办公室主任敢说为难吗?为难的意思就是干不了办公室主任一职。那后果对汪彬就严重了。果然,汪彬一听这话就急了,赶紧表态道:“局长,这是我分内之事,不为难。”不表态就表示换不了思想,不换思想,局长就会考虑换人,他是真急了一下。严松适时给这个办公室主任松绑,“突然提出来,恐怕你一时也想不周全。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讲比较急,我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抓紧时间思考一下,给你一天的时间,做一份轮岗调整的方案出来,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那好,怎么做、怎么交给我?请你自己斟酌。”汪彬知道局长担心办公室的监视器,道:“请局长放心,我回去后就认真思考这个方案,明天晚上我一定将方案送到你宿舍来。”“好,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注意保密纪律。”“我会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汪彬知道严松这是要送客了,连忙起身道:“我会努力的。”听着汪彬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严松从茶几下拿出手机,直接放到了耳边,“市长,你看这个汪彬可靠吗,能相信吗?”通过刚才与汪彬交谈,严松不但没有吃透这个汪彬,反而有些被汪彬弄糊涂了,不知道汪彬是真的想投靠过来,还是左霖留下的一个暗桩,心中实难判断。原来手机一直开着,远在百多公里外的曾家辉将严松与汪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电话中传来曾家辉轻松的笑声,“这种人能有什么忠诚可言呢?他对过去的局长左霖如此,对你这个新来的局长更是如此,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谁对他更有利,谁能给他带来好处,他就会投靠谁。说俗一点,谁给他扔一块骨头,谁就是他的主人。”比喻一条狗!“这种人我可不敢用,谁知道他明天会给我一个什么方案,更别说轮岗的名单了。”严松心中确实对汪彬这种人不信任,也不可能信任,更不愿意用这种人,心中犹疑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