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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孔雀王朝东下,迎敌!(第1页)

晏玄景想到近日来国师的种种表现。给他解毒那日,他去了一趟长公主府。后来仗着解毒的功劳,不但要了国师府、黄金万两和十二名美人,他还要了晏宝瑜过去。起初他以为他是对皇族公主感兴趣。此时想来才觉得不对劲。一个男人若真的对女子感兴趣,起码应该给她一个名分,何况宝瑜是公主,他竟然就这么没名没分地把她要了去,连大婚都没有。还有他屡次拒绝对付晏九黎。如果他就是为了晏九黎而来,他给自己解毒是不是就是个幌子想到这里,晏玄景心头缓缓生出一股寒意,他抿着唇,不发一语地看着站在殿上的男人。他就这么负手站在那里,就像整个朝堂都在他的脚下,那么从容,犹如掌控一切的王者。他才是君临天下……不,他像一个逼宫的反贼首领,宴玄景冷冷想着。一片死寂之中,裴丞相缓缓开口:国师方才说什么轩辕墨神色冷冷,威压浓厚。长公主在西陵经历过猎杀裴丞相愕然,她只是一个女子,怎么会经历这些而且长公主从未学过武功,更未曾有过领兵的经验……西陵权贵对待一个战败国质子,自然怎么刺激怎么来。轩辕墨声音冷淡,猎杀不过是其中一个游戏。以晏九黎当初那副柔弱的身躯,正常确实没办法活下来,不过摄政王有言在先,若她不幸死在那场游戏中,西陵就会重新整军对齐国发兵,并且绝对在一年之内攻破齐国都城,让她的亲人和臣民都成为亡国奴。轩辕墨冷笑:晏九黎原本是要死的。可惜啊,为了她的国家和百姓,她硬是凭着超强的意志力和信念活了下来,浑身是血,伤痕累累,肩膀被箭矢贯穿,小腿被野兽抓伤,身上到处都是摔倒之后的擦伤,不过她到底拼着最后一口气,在规定时间的时间结束之后,才放心晕了过去。西陵摄政王安排宫中太医和皇城所有医术精湛的大夫,轮流给她诊治,守了足足七日,用了无数名贵药材,才让她醒过来。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她活了下来,摄政王应该遵守承诺,不能对齐国出兵。大殿上安静得落针可闻。方才叫嚣的大臣们,此时一个个低着头,脸色因为难堪羞愧而涨红。如果脚下有个坑,他们只怕恨不得把脸都埋进坑里。晏玄景面色僵硬苍白,心头像是被利刃突然贯穿,疼得无以复加。他紧紧抓着扶手,心脏刺痛,脸颊发烫。九黎。她……她竟承受了这些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很残忍轩辕墨嘲讽地看着殿上大臣们复杂的表情,阴鸷一笑,这才是开胃菜罢了。你们以为猎场上侥幸活了下来,西陵权贵就会因为佩服她而放过她她越是坚韧不屈服,就越能激发权贵们的征服欲。每一次在她熬不下去的时候,摄政王都会以齐国的存亡来威胁她,她不得不一次次在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之际,再硬生生把那只脚收回来。所以我想问问皇上,你加封顾云琰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他当年战败之后,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未婚夫贡献出去真是可笑。晏九黎还没嫁给他呢,就得为他的失败承担后果战败者加官进爵,毫无愧疚,有功者受尽苦楚,反成了罪人,你们齐国君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说完这句话,他拂了拂袍袖,转身离开,并丢下最后一句话:为了让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东西都感同身受,猎场计划就定在五月二十吧。皇上尽快下旨让人准备,否则来日西陵大军卷土重来,只怕你们连一个能上战场的将军都找不出来。大殿上静默无声。连顾御史都哑了声,脸色青白交错。凌王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地盯着轩辕墨的背影,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掌权已久的上位者。他来西陵,如果只是为了晏九黎倒还好,怕就怕他打着为晏九黎讨公道的名义,计划着别的事情。晏玄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臣们蓦地惊醒,随即一个个都跪了下来,个个羞愧难当,无话可说。晏玄景望着大殿外,脚下踉跄着,转身往后殿方向走去,声音木然,没有情绪:退朝。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回到崇明殿,宴玄景浑浑噩噩在榻前坐了下来,浑身力气几乎被抽干。方怀安低眉垂眼奉了茶,然后屏退殿内宫人,跪在晏玄景面前:皇上,您不必多想,长公主在西陵受了苦楚,以后好好补偿她就是——错了错了。晏玄景轻轻闭眼,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错了……皇上方怀安不解,什么错了晏玄景一怔,疲惫地挥手示意:你先下去。是。晏玄景一个人靠在榻前,闭上眼,像是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孤寂之中。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惶恐和不安。若说方才在大殿上,听完国师的话之后,他曾有片刻心疼和内疚,曾有无地自容的羞愧,那么此时独自安静下来之后,他只体会到了深不见底的寒意。元国师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那些话他想制定猎杀计划,以数百人的死亡为代价,来选出那个最厉害的将才,他可以私底下找自己商议。不管成不成,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算他要让他知道九黎在西陵遭遇过什么,也可以私底下跟他说。为什么偏偏要在大殿上说出这件事他想干什么他想让所有大臣都知道晏九黎为齐国做了什么,他想让满朝文武对晏九黎生出愧疚、敬佩和心疼他想让他们反省自己的行为他是不是还想拿他这个皇帝和晏九黎这个长公主相比较,让大臣们知道长公主有多强悍,有多爱民如子,而他这个皇帝有多昏庸无能,有多懦弱自私晏玄景深深吸了一口气,肺腑里寒气弥漫。元墨是有备而来。他一定还有其他计划……不,应该说,这一切都是晏九黎跟他的合谋。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耳畔响起,伴随着一股幽冷无情的气息逐渐靠近。晏玄景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明明已经离开的男人,此时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在眼前,就这么漠然无情地看着他,带来一阵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宴玄景脸色发白:元国师,你……你什么时候来的